巴方反应
他是“应下地狱的罪犯”
巴勒斯坦人对这名宿敌之死感到高兴,称他为“罪犯”。
在加沙地带,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称沙龙之死为“历史性时刻”。
路透社援引哈马斯发言人泽尔希的话报道:“这个暴君不在了,我们对胜利更有信心。这名罪犯的双手沾满了我们人民和领导人的鲜血。今天,他死了,我们的人民兴奋不已。”
另一名哈马斯发言人萨拉赫·巴达维说,沙龙留给巴勒斯坦人的记忆只有“痛苦、鲜血、折磨、背井离乡和罪恶”,他应该“下地狱”。
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法塔赫)高级官员贾布里勒·拉吉布认定沙龙下令暗杀了巴勒斯坦国前总统亚西尔·阿拉法特,是“罪犯”,应该被送上国际刑事法庭。
德新社报道,沙龙死后,黎巴嫩一处巴勒斯坦难民营中,巴勒斯坦人朝天开枪庆祝。
士兵到将军
第一次中东战争(1948年),排长;
第二次中东战争(1956),上校;
第三次中东战争(1967年),准将;
第四次中东战争(1973年),退役后被召回的少将;
第五次中东战争(1982年),国防部长。
言和是确保长治久安的唯一出路
沙龙带不走中东的恩怨
在确保以色列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允许建立非军事化、世俗的巴勒斯坦国,哪怕该国与以色列老死不相往来,这便是晚年沙龙对以巴和平一种迟到的理解。
轰然倒下前,沙龙在总理位置上有两个惊人之举:将“一生对手”阿拉法特逼入绝境;实施“脱离接触”行动,清空加沙地带全部21个犹太人定居点,并努力使以色列人相信,这是为和平所必须做出的让步。
然而,这位战场的常胜将军、政坛的铁腕强人最终被自己打败。有人说,如果沙龙继续主政,以巴和平或已取得突破。但是,历史由不得假设,和平不相信如果。
同为战功卓著的将军,拉宾在力劝以议员批准《奥斯陆协议》时说:“我是一个经历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所以我要寻找和平的出路。”沙龙生前曾说,在以巴和平问题上,自己与拉宾殊途同归。
和平,既是沙龙的未了情,也是以巴民众及中东局势关注者的未了情。
今天,世上再无沙龙,而中东恩怨依旧。
新华时评
中东呼唤新的和平勇者
昏迷8年后,中东政坛的传奇人物——以色列前总理沙龙终于走到人生尽头。英雄还是屠夫?推土机还是和平鸽?不同的人们,有不同的答案。但中风倒下前的一系列重大举措,让晚年沙龙实现了从狭隘鹰派人物到理性政治家的转变。令人唏嘘的是,他的转变似乎太晚,命运没能给他足够的时间。
沙龙的名声,与战场和杀戮相连。他是公认的鹰派,参与创建了以色列保守政党利库德集团,在无数次和谈中扮演过激烈的反对者角色;他是杰出的军事指挥官,在以色列人眼中最凶险的“赎罪日战争”里挥师南下,扭转了战局;他也被称为“麻烦制造者”,2000年,正是他闯入伊斯兰圣地阿克萨清真寺挑衅,才引发数年惨烈的巴以冲突。
戎马一生的沙龙,晚年终于认识到,与巴勒斯坦言和,是确保以色列长治久安的唯一出路。由此,在执政的最后两年,沙龙疾速向和平的勇敢推动者转变——他下令将加沙21个犹太人定居点尽数撤除,粉碎了极右翼犹太人的“大以色列”迷梦。为此,他不惜退出参与创建的利库德集团,另起炉灶组建前进党,改写了以色列政治版图。
晚年的转变,展现了沙龙的过人之处——善战,但不迷信武力;强硬,但不固步自封;鲁莽,但不乏远见。或许正因亲历战争的残酷,才能具有如此坚定的媾和决心。以色列前总理拉宾有句名言:“我是一个经历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所以我要寻找和平的出路。”晚年沙龙,有着类似的使命感和紧迫感。
沙龙追求的和平,前提是充分保证以色列的利益,尽管很多条件尚无法让阿拉伯世界接受,但他毕竟打算迈出和平谈判的艰难一步。而且在以色列,作为家喻户晓的传奇将军和国家英雄,他更能说服民众接受“痛苦的让步”。因此,沙龙被当时的以色列和西方舆论认为是最佳的和平缔造者。
但最难防的敌人,却是时间。2005年底,当沙龙准备开启“痛苦的和平”时首次中风,自2006年第二次中风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对一个矢志实现和平的勇者来说,无疑是人生的悲剧。悲哉,沙龙,壮志未酬!
在中东这块土地,和平需要诚意,更需要敢于妥协、当机立断的推动者。晚年沙龙的转变让人称道,奈何太晚,中东只能期待新的和平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