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止是我们的头巾和处女膜。听听我们奋斗的声音。放大地区的声音,去除眼中的憎恨。曾几何时,伊斯兰主义者在埃及和突尼斯的政治地位非常脆弱。要理解女性现在的地位就是这样,而且一直是这样。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近期刊发题为《他们为什么憎恨我们》的文章,作者通过广泛的引证描绘了女性在中东地区受到压制的现状和原因,以及当前中东地区局势下女性状况没有改善的现实,呼吁女性勇敢地为争取自身权益而奋斗。
他们为什么憎恨我们?——针对女性的真正的战争在中东
在《遥望塔尖》一文中,一直被忽视的已故埃及作家阿利法·里法特(Alifa Rifaat)在她的一篇短片小说开头写到,一位女性对与她丈夫的性生活非常没有感觉,因为他只关注于自己的快感。她看见天花板上有蜘蛛网要打扫,还有时间反复思考她丈夫一再拒绝延长性爱时间以便让她也达到高潮这件事,她觉得“好像(他)故意剥夺她(的快乐)”。就在他丈夫拒绝让她获得高潮时,去祈祷的呼唤声也打断了他,男人离开了。在洗漱后,她沉浸在祈祷中——祈祷让她感到非常满足,甚至迫不及待地想作下一次祈祷——她从阳台上看着街上。她中断了幻想,像以往一样为丈夫冲了咖啡,让他在小睡之后喝。她把咖啡端到到卧室,按他喜欢的那样在他面前倒进杯中,结果她发现丈夫已经死了。她让儿子去请医生。“她返回起居室,为自己倒一杯咖啡。她很诧异自己怎么会那么镇静,”里法特写到。
在短短的三页半篇幅中,里法特展示了性、死亡和宗教的三角关系,一辆推土机粉碎了拒绝和防御,触及中东地区“厌女症”跳动的心脏。文章没有粉饰问题。他们不是因为我们有自由而憎恨我们,这是后9·11时代的美国的陈辞滥调。我们没有自由是因为他们憎恨我们,这位阿拉伯女性已经强有力地表达出来了。
是的,他们憎恨我们。这句话必须说出来。
有些人会问,我为什么现在提出这个问题,这个地区现在正在动起来,起因不像以往那样是对美国和以色列的憎恨,而是对自由的共同要求。毕竟,不是应该在每个人都获得基本权利之后,女性才能要求特别的对待么?那么性别,或者关于那件事,性,与“阿拉伯之春”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我不是在谈论阴暗角落或紧闭的卧室中的性。整个政治和经济体系——这个体系把一半人当动物对待——应该和其他明显的残暴行为一起被摧毁,它们让整个地区窒息到感觉不到有未来。只有当愤怒从总统府里的压迫者身上转向街上和家中的压迫者身上之后,我们的革命才真正开始。
所以:是的,全世界的女性都存在问题;是的,美国还没有选出来过女总统;是的,女性在许多“西方”(我在其中一个国家生活)国家仍然被物质化。在试图讨论为什么阿拉伯社会憎恨女性的时候,谈话也常常因此而结束。
我们先把美国对女性作了什么或者没作什么放在一边不谈。给我指出一个阿拉伯国家,我就能列举出一大堆例子证明文化和宗教的有毒混合物鼓励了虐待,很少有人有意愿或者有能力去解决,何况很多人还在亵渎和冒犯呢。当埃及有超过九成的妇女——包括我的母亲和她六个姐妹中的五个——以“质朴”为名接受割礼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咒骂。当埃及女性为了大胆说话而遭到侮辱性的“处女测试”时,我们不应该保持沉默。当埃及刑法条款说如果女性被她的丈夫以“出于好心”而殴打时不适用罚则,让政治正确见鬼去吧。请告诉我,什么是“出于好心”?法律上认为任何“不严重”的殴打和“没有打在脸上”的殴打都是这一类。所有这些意味着在谈到中东女性状况的时候,情况总不会比你想的要好。情况要糟得多得多。甚至在这些“革命”以后,人们也或多或少地认为,女性最好还是包裹起来,待在家里,不能自己开车自由活动,必须得到男人的许可才能旅行,没有男性监护人的祝福就不能结婚,也不能离婚。